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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旅行隨筆之二

吹著海風思考著未來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? 那些過去許下的願望好像沉入深海不見蹤影 “已到達大人年歲,那偉大預言無根據” – 關智斌 <預言書>

落雨天慵懶準備去飲茶,店內有限的空間容納許多食客,若以全能住宅xx王的方式來形容,店家巧妙利用隔板做出隔間以增加顧客收容能力(誤) 服務員不冷不熱的收拾餐具與劃單,拿回明細檢查發現打錯,來回兩次帳目仍然不對,便直接去櫃檯同他確認才正確;點心不論樣貌與味道都有中上水平,特別是滷至入味的鳳爪,那鹹甜的外皮令人忘情吸吮;經典蝦餃和流沙包趁熱食比在台灣吃過的味道都好。吃飽飯外頭雨暫歇,趕緊返回地鐵站搭車,兩旁竹子搭建的拉皮工地,總有搖搖欲墜的錯覺,若是風球登入就不好說了。到尖沙咀展開伴手禮採購,位於美麗大廈的珍妮小熊剛開店外頭已熱鬧如早市,為了不辜負排隊的辛苦,總想著要不再多買幾盒;結帳時老闆娘展示多盒餅乾倒扣進購物袋的打包神技,揹著超重的鐵盒、成為名副其實的爆買觀光客。

下午抵達維港k11,商場內裝金碧輝煌,各個角落都有藝術作品可欣賞,從抽現象現代到潮流角色都有;特別喜歡懸掛於商場天幕的塩田千春的作品,當年特別去北美館參觀,運用線條纏繞出船舶意象,搭配大綑紅線交錯編織成的一張大網,特別壯觀感動。維港附近草皮正放映著奧運比賽,前幾日香港劍擊奪冠而掀起奧運熱潮,據說半夜商場都有大屏幕轉播讓民眾前去觀賽。

終於見到傳說中的維港景色,天色尚早先欣賞建築輪廓,也期待象徵繁榮的商業高樓,在華燈初上時會是何種風貌?沿港邊漫步至天星渡輪入口,才知上下層收費不同,為廣闊的視野選擇坐上層,啟航時海面波瀾略顯,身體稍微暈船但不能阻止想拍照記錄的意志,10分鐘內可抵達中環碼頭。原想到中環散步,但突然下起陣雨使我們選擇原地返回尖沙咀,回程輪流欣賞港島和九龍兩側的風景;天際100屏幕放當今時刻,不知在港島海景第一排OT的上班族能否見到?

整點欣賞一場燈光秀,相比光影熱烈的主場,我更喜歡研究靠近灣仔那側的住宅區,想著他們會如何度過周末日常,以及每棟屋邨下承載著多少人的生活瑣碎?但或許是與偶像同處一片天空的興奮,以觀光客角度出發總帶有過於樂觀美好的濾鏡,也呼應了旅行的本質是"從自己活膩的地方,去到別人活膩的地方"。再花個三五分散步至kenny來過的1881 heritage,跟影片裡繽紛的聖誕節氣不同,平常日即是一處古蹟特區,頂樓的高塔曾是偵測時間的至高點,如今早已退居在高樓密林中。

隔天又回佐敦站吃澳洲牛奶公司,外頭有些排隊人龍,服務生會依照剩餘座位出來詢問有無剛好人數的顧客並帶入就坐,這極致的並桌陣法完全體現不浪費空間的港式哲學;為了融入茶餐廳文化,入座馬上唔該點餐,像是拼反應速度一般,一分鐘內便完成上菜,滿噹噹的套餐包含炒蛋吐司,火腿通粉跟飲料,擺滿面積不大的餐桌:炒蛋加入奶油口感滑嫩,通粉不常見於台式早餐行列,那雞高湯底的味道令人難忘,整體是會讓人想再來的水平;一邊用餐一邊觀察環境,佇守崗位的服務員鷹眼般的控場,誰放下筷子就前去收拾,誰東西佔到他人空間便出手相喬(位子),最後看準顧客伸手拿錢,迅速遞上寫著價格的單據送客,跟台灣的服務風格差異頗大。

解鎖港島線往堅尼地城(Kennedy Town)方向前進,這些英譯中的特色命名,已被紀念品店做成一塊塊磁鐵兜售,在澳門也見過類似D嘢。出站又是新的風貌,左彎是以海岸為終點的道路,右拐可見沿山坡興建的屋邨群,前方的當地街市正熱鬧開張,多為老人家前去採買。終於看見海平面,跟日本鎌倉晴朗飽和的藍白色不同,這裏是帶有些微顆粒感的莫藍迪色調,島嶼和跨海大橋映入眼簾,不時有渡輪劃破海面往遠方駛去。

從接近終點的位置跳上叮叮車橫逛港島,上環海味街飄來濃郁的海鮮腥香,大片魷魚乾貨至小瑤柱陳列於台前供人選購,到銅鑼灣車子改變方向往跑馬地總站前進,偌大的馬場七月中開始因天氣因素暫停馬匹出賽,沒能體驗賽馬有點可惜,便改繞去不遠處的祥興咖啡室,這裡是追男仔裡張學友點陰陽奶水,陰陽飽的場景,如今內裝更新成為舒適的咖啡廳。搭車下山途中外頭突然落驟雨,再次驗證港島比九龍更會下雨。晚上獨自踏上見偶像之旅,轉乘東涌綫與機場快綫終於抵達亞博,開場前去應援場館欣賞粉絲們的作品,也收穫好多應援小物;演唱會兩個小時彷彿夢一般,親眼觀賞表演比起觀看影片收穫更多的震撼,待在同溫層裡特別投入為她的應援,結束後心情仍然亢奮直到一點才睡。

拖著積累的疲倦收拾行李準備返家,終於見到屬於夏日的豔陽天,搭乘觀塘綫往調景嶺方向拜訪景點:彩虹邨和照片裡年輕氣盛的鮮豔牆面不同,已隨歲月斑駁褪色(或是濾鏡?),後來查新聞得知這區準備重建,這次初見可能是最後一面;黃大仙被眾多屋邨圍繞,頗能感受此寶地的靈氣,在"一命二運三風水"信念下相信不會被輕易拆遷,內部除了既定路線還有個小花園可參觀,但正午時分建議去旁邊商場吹冷氣行街。回程路上做最後掙扎般的記錄九龍半島的街景,想著還有些小巷沒鑽到,幾棟唐樓沒看到,就讓遺憾將成為下次出發的動力。起飛前透過窗戶捕捉暴雨過後的兩道彩虹,天色漸晚,從雲層間隙欣賞香港夜色、直到只剩機艙內的反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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